概视频>人物>张建军:于枯寂中生发

跟着导航我们来到了张建军采访的地址,上面赫然写着摇不动村,摇不动路。真是一个奇怪的地名,听说这个村子名字的由来是人们希望地震的时候这片大地能够平稳,如果说这个地名非要和张建军有什么联系的话,那大概就是他做大漆的决心就像这个地名吧,不为任何外来事情所动摇自己的初衷,十年间专注于自己的创作。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就是面对着面》大漆,苎麻2013-2019
进入他的工作室你会非常眼花缭乱,他这十年间所有的作品都向你呼啸着涌来,黑色的大漆作品,像小山一样的牛骨,骷髅头,被刺穿身体的人偶,他说他工作室阴气很重,我觉得也是。当我小心翼翼观察一个骷髅头的时候,问张老师这是真的吗?他说是的。好吧,我这个职业还是需要一些胆量的,在这个工作室让我想了小时候经过一个屠宰批发市场,街两边密密麻麻挂着半扇的猪肉,案板上粉色的肉上还流着鲜红的血,滴滴答答顺着桌角淌在地上,和之前黑色的血污混合在一起,苍蝇一团一团热烈地扑上去,奇形怪状的杂种狗和人们走在一起。那是目前我在人间见过最像地狱的事情了,所以再遇到一些表达强烈的事物的时候接受度还可以。

去采访那天他正好有朋友来,那位朋友问我最喜欢建军哪个作品,我说最喜欢匍匐在地上跪拜朝圣的那组形象。那是一组像床单包裹着人体形状造型的作品,外面用大漆一层一层处理过,人在包裹之中呈现着挣扎的扭曲身形。我问建军你在做这件作品的时候有没有设想过,他们在朝拜着什么。他说是自己,是去找到自我,在欲望的纠缠中看清自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坚定地去做。你知道你的终点是什么,你就知道自己这一生该怎样度过。

他的那位朋友喜欢的是件非大漆做的装置作品,用牛骨堆起的一人高的四方垛子,这件作品还没有做完,它完成以后会更高,更具有震撼力。这件作品让我联想到了祭祀,一场以生灵死亡为代价的仪式,去祈求更多生灵的生,所以我不是很喜欢,我还没有想明白,是牺牲一个拯救十个,还是十一个都牺牲。

(未完成作品,从标注的年代中可以发现,他所有的作品都还在制作过程中)

   他利用大漆的永恒这个特性去探讨生命的问题,我对大漆的印象来自于曹禺写的《北京人》曾家老爷子棺材上了20道漆,给棺材上漆是他这些年最挂在心上的事儿,古时人希望借助大漆的材料让自己在棺材里的肉身不腐。他的作品《是否还活着》、《最远的距离却是面对着面》这两个系列都是将生命封存进大漆里,探讨一个生命消逝与永恒的复杂关系。你别问我那他到底探索出了什么?问就是不知道,我要是明明白白说出来,还需要以下作品的呈现吗,所以还是一起欣赏一下他的大漆作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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