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琳:给予物质分量和时间容量一种抽象意义的消减与遮蔽

2017-06-07 来源: 概艺原创

艺术家 陈琳

     陈琳的作品初看似乎与美国抽象表现主义相关,强调平面化与媒介的关联,实质上则与其大相径庭。陈琳的出发点不再是空间与媒介的抽象问题,也不是行动过程的凸显,而是生命的侵蚀、流变与本体的虚无问题。他的艺术不再纠缠于抽象本身,而是用来回答自己对于本体存在诸问题的质询。他的每一个作品,似乎就是一个问题的设问与解答。


布面油画作品《青春》


 

作品《青春》展示效果

      近观陈琳的作品,颜料在画面上实现为一种厚重、质感粗粝,若麻绳编结,似印章残留泥渍的表面,它们作为一个基本结构填满绘画表面,笔触间隙处蓄留出沟壑,犹如风蚀地貌,体块结实。这种是西方传统绘画中的厚涂法效果,通常用于画面结构感强的再现题材,即便被抽离形象,它们仿佛仍然在用其虚实走势、有机形态,向着“松树枝的粗壮,对外伸展着,树下的大地稳固坚实,树后湖泊中有水似死海般的密度,瓷实、浓厚,几乎像头顶的天空般实沉”扬起召唤,然而又被阻截,仅仅是停留在萦绕满画面的一种“触味”。这种触味的到来,是由一层层、一遍遍的双手运动带来的层层叠叠、百味甘苦。而陈琳作品上的运动结构形态由来于文字,更确切的说,是文本。

 

布面油画作品《镜花缘》


作品《镜花缘》局部


 

作品《镜花缘》展示效果

      文本是书面语言的表现形式,是语言的实际运用形态,从文学的角度说,通常是具有完整、系统含义的一个句子或多个句子的组合。它在我们当今的语境下是可以被各种媒介传播的语言含义、组合与语音。陈琳通过对这些文本,即文章或书籍的原文,用油画媒介不断的重叠抄写而使之成为“非文本”,却同时在绘画的题目上保留了它们最初作为文本的各自文学意蕴,陈琳的绘画行为在抄写这些文本文字形态过程中,不仅使文本主题成为形象色彩内部的核心,生命行动的支点,而且直接反应出艺术家的主观感受情感态度。随着他对文本的消解与重构,即将可阅读性削减,含义抹去的同时,又重构出视觉材料带来的阅读性与含义价值。

 


布面油画作品《雕刻时光》


 

作品《雕刻时光》局部 侧面


作品《雕刻时光》展示效果

       “我的每张作品的完成都需要很长的时间。我觉得我应该静下心来仔细的品读真实的自我,回到真实的内心慢慢的梳理自己,在真实的一笔一划中体会时间对于我的真正意义。文字抄写的第一遍是可读的,层层叠加,文字失去了原本的意义,从而文字到图象的一种转换是一个体验过程,制造了视觉的陌生感和冷漠感,去除了以往绘画中所依赖的方式,强调自由度、偶然性,悬置读者传统习惯的意象联想模式,回到纯粹的画面欣赏、个人体验。画面在每一个字自身的积累过程中自主的发生着变化,层层色彩发生着更多的可能性。”


布面油画作品《抽象的抒情》


 

作品《抽象的抒情》局部


作品《抽象的抒情》展示效果

      陈琳绘画中产生效果的语言并非是文本中的信息,而是文本经过他的体会,在时间中流露出的形态,是将存在者敞开出来的洞察。这个过程的生发不能简单地被理解为来自于外力施与,而是文本含义受到了在时间中的绘画行为的侵蚀,以至流变,直到最后失去了“有用性的”文本揭示出存在者的世界——即文本被诗化的过程,展现在画面上成为沟壑起伏的自然光态与浓稠色块边缘再现的隐隐明暗。


布面油画作品《主》


 

布面油画作品《誓言》

      每个人都拥有自己独特的空间感知模型,人的空间意识是直观觉性上的先验格式,用以罗列万象,整顿乾坤。然而我们心理上的空间意识构成,是靠着感官经验的媒介。我们从视觉、触觉、动觉、体觉,都可以获得空间意识,这既是与生俱来,又是文化先验的产物。陈琳以文本为母题在二维平面上所创造的心理空间构造的投射与实际空间的感知便是东方意味的,这样的经营位置既不是凭借光影的烘托,也不是移写雕像立体及建筑的几何透视,确切地说是一种“书法的空间创造”,加之带有浅浮雕式的密集形态。陈琳绘画中塑造的开阔与裹挟并生的空间感,仿佛既来现实自处身之所的经验,又是文本意境中情感记忆的投射。


布面油画作品《黑色梦中》

 

布面油画作品《幻听》

 

布面油画作品《明天更漫长》


布面油画作品《上帝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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