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呜霾来袭】雾与艺术

2014-12-26 来源: 概艺原创

  一夜过去,又见“白天”——白茫茫的天。视界像被均匀涂抹了一层油脂,雾霾模糊了许多界线。隐约可见出租车经过、停下、示意空车的灯重新亮起,就是没见着人。宅在家里虽不能开窗,倒也足够幸运。更多人被迫暴露在毒气里,被迫把口鼻捂上,还要在封闭拥挤的车厢里充当彼此的人体空气净化器。简直不如抽烟——据说吸一口雾霾相当于抽四五支烟。


  雾霾慢慢挤进我们的“日常”生活,取代了十几年前的沙尘暴。我们从厌恶风变得迫切需要风,并意识到有比沙尘更邪恶的污染物。脏的、外部的、明确可辨、随风而起、间歇发作的,让位给了毒的、侵入的、暧昧难防、无处不在、久踞不散的。这块强行挺入的顽疾甚至还“促进”了消费:我们被迫挑选口罩甚至面具的品种,比量过滤物的品质……




  谈雾色变的语境下,“雾”的概念变得格外具体、现实。雾霾之“雾”在当下成为难以回避的话题,因而艺术家对待它的态度以及艺术是否应当介入现实便成了许多人格外关注的问题。但在很多艺术家和创作者眼中,“雾”(及其相似物)的涵义却广阔得多,“雾”作为更具可能性的概念给予他们灵感,被他们用作艺术创作的材料。这一概念自身原有的定义、自然属性以及丰富的象征和隐喻意义总算在茫茫大雾之外得到了表达——自然的雾(气)、似有若无的(烟)雾、诗意的(云)雾、暗示恐惧绝望的(迷)雾等等……当然也不排除作为环境问题的雾(霾)。艺术之“雾”与雾霾之“雾”是否在艺术中相遇、碰撞,只是一个选择的问题。


  奥拉维尔·埃利亚松(Olafur Eliasson)的环境艺术


  丹麦艺术家奥拉维尔·埃利亚松(1967 - )的作品中最有识别度的关键元素是空间、光与自然景观(或气象)。他试图在作品中重新调动人们的感官,将人们原本自然的感官天性从外在现实与环境的束缚中解放出来,通过人工环境唤起人们对于空间的新的感知和体验,从而改变现实——在他看来,“现实取决于你观察事物的方式,你是你看到的事物的创造者。”对埃利亚松来说,“雾”只是他借以同空间嬉戏的众多自然元素中的一种。他的创作手段十分多样:水、雾、冰雪、矿物质、光的折射和反射、镜像、几何模型、万花筒结构、针孔成像术、生物工程学、激光、霓虹及特质灯具、各类金属、玻璃、新型化工和电子产品等材料方法都是他在作品中经常用到的。



  安尼施·卡普尔(Anish Kapoor)的“非物体”雕塑


  出生于印度孟买的英籍雕塑家安尼施•卡普尔(1954 - )在创作中挑战人们对于物质世界中虚实、明暗、在场与不在场(或存在与消逝)的既定观念。他不喜欢直线、立方体或三角形这类稳定、尖锐的形态,而是更青睐于不规则、无形、飘渺的形态。他对“非物质”或者说“非具象”很感兴趣,由此做了一些似是而非的作品。“雾”在卡普尔这里便是介于有无之间的完美的创作“材质”。在他的作品《升华》(Ascension)中,细长蠕动的柱形烟雾受到风扇气流的影响慢慢上升。这被卡普尔视为另一种雕塑,一种“非物体”,他希望自己的作品体现出一种超常的状态,而这种非物体的功能便是卡普尔对另外一个层次的空间和观念进行延伸的途径。



  伯恩德瑙特·斯米尔德(BerndnautSmilde)的室内云


  荷兰艺术家伯恩德瑙特·斯米尔德(1978 - )发明了一种叫做Nimbus的造雾机,它可以通过对湿度、温度的精确调节,将房间内空气中的水蒸汽凝聚起来,并辅以特殊的照明效果,从而营造出转瞬即逝但伸手可触的人造室内云,既超级真实,又超越现实。



  弗兰克·德拉邦特(Frank Darabont)的电影《迷雾》


  导演弗兰克·德拉邦特(1959 - )在2007年创作的电影《迷雾》改编自斯蒂芬·金的短篇小说,影片讲述了一座风景秀美的小镇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浓雾瞬间淹没。雾中传来阵阵惨叫,人们惊慌失措地四处逃散。主人翁戴维和他的儿子与众多镇上的人被困在小镇超市里,等待雾的消散。浓雾并没有如期望的散开,而走进浓雾的人一去不返。浓雾逐渐露出了它狰狞的面目。恐惧、惊慌、挣扎、悲伤、绝望……人们的精神濒临崩溃。如何才能活着走出迷雾?影片中的“雾”隐喻着一切神秘、危险、可怖、难解的事物,但具体是什么事物,人们不得而知。而在我们如今所处的环境现实中,“雾”本身便是这样危险难解的事物,它就是它所隐喻的东西。



  丹·罗斯加德(Daan Roosegaarde)的“雾霾计划”(The SMOG Project)


  荷兰艺术家丹·罗斯加德(1979 - )是此处列举的艺术家中唯一一个介入了雾霾这一环境问题并与之直接对话的。他受够了北京的雾霾,发起了一个“雾霾计划”(The SMOG Project),准备将北京的雾霾制成戒指。第一颗雾霾戒指有望在2014年底亮相。他计划用静电过滤器吸附和收集空气中的颗粒物。据称,一个雾霾戒指可以清洁1000立方米的空气。



  蔡国强的“白日焰火”


  今年七月,蔡国强(1957 - )于个展《九级浪》开幕日在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对面的黄浦江上大放“白日焰火”,烟火表演持续了大约10分钟,产生了大量烟雾。这引发了一些网友对于环境污染问题的讨论以及对该作品的批判。蔡国强事后表示,此次展览主题直面生态环境问题,焰火创作和表演事先得到了公安、消防及环保部门的审批和认可,为呼应环保主题,焰火所用产品均符合环保标准,主要原料为食用粉、食用色素和无毒服装颜料等,不存在有些网友所提到“影响PM2.5”的问题。


  其实,网友们的热议已经脱离了艺术作品本身,作品在这场争论中只是充当了因环境问题而生的焦虑的载体。从艺术本身的角度去看,“白日焰火”的想法在蔡国强的作品链中并无新意。他在作品中使用焰火不是第一次了,从上世纪80年代中期开始他就在用火药做作品。2001年上海APEC会议的焰火表演他是总设计师,2008年北京奥运会开幕式上的29个大脚印也是他的作品,他还是2009年中国国庆60周年焰火表演的总导演。


  他在其他个人作品中也是出了名地爱“玩儿火”,除了追求爆破带来的解放,也同炸药绘画有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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