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岛屿画画

2015-05-25 来源: 概艺综合

  提到岛屿,第一个蹿到你脑子里的印象是什么?除了麦兜想象中的“蓝天白云,椰林树影”,还有巨大鲜艳的花朵,耳鬓簪花肤色棕赭的女子。这种印象,来自于广告、电影、旅行杂志的洗脑,更早之前,则来自于以高更为代表的岛屿画家对人们审美观的刷新。


  在事业、婚姻皆触礁后远走法属玻里尼西亚,高更远离了他口中“虚矫的巴黎社会”,进入艺术创作的转折点:他的一系列以大溪地、马奎撒群岛等地的风土人物(主要是女性)为主题的画作,色泽强烈,线条清晰,人物表情朴素,极具风格,终于使他得以和巴黎当时流行的印象派之间树立差异,成为后印象派的一支重要流派。更重要的是,尽管高更因为和未成年大溪地少女之间的不伦之恋以及反抗法国殖民政府而争议不断,但他对当地风土与人物的描绘,却已深植人心,成为西方社会对于南太平洋的一种固定印象。



▲《我们从哪里来?我们是谁?我们到哪里去?》


▲《两个塔希提岛的女子》


  在太平洋的西北岸环圈,也是岛屿群聚的世界,有一个画家被称为“日本的高更”。田中一村(1908-1977),出生于日本栃木市的艺术世家,七岁即以神童之姿在日本的南画(受中国影响的文人画派)圈崭露头角,入东京美术学校习日本画,与著名的现代画家东山魁夷等人同期。青年才俊的一村后因与主流画坛意见不合、作品不受青睐而落选等原因远走他乡,他在1955年赴西日本旅行时踏上鹿儿岛县的奄美大岛,深受吸引而决意避居于南岛。原来擅长工笔花鸟的一村,画风骤变。当地蓝天、碧海、缤纷的雀鸟与绿叶绽放、果实肥美的热带植物,带着截然不同的色泽和型态跃入一村的画布。一村在奄美大岛的生活相当传奇,当地人对这位天才画家无所知悉,而一村本人一边学习大岛有名的织艺大岛紬,灵感来时便放下工作专心作画,微薄所得仅足以糊口和买颜料,远走南岛、自启画风的他更加不容见于日本主流画坛,终其一生一村都未能完成开个人画展的遗愿,在他病逝于大岛之后,因为NHK的报导,他的画作才受到瞩目开始在全日本巡展,而被称呼为“日本的高更”。2001年奄美大岛设立田中一村纪念美术馆,让这位画家的岛屿图像可以更完整地呈献在世人眼前。



  田中一村画中常常可见的巨大绿叶,让人联想到另一位有名的美国女性画家乔治娅·奥·吉弗(Georgia O’Keefe,1887-1986)的作品Pineapple Bud。奥·吉弗比较为人熟知的是她身为美国二十世纪现代绘画中最重要的女性画家,以及她巨大的花卉作品,她的性别、无法压抑的才情、细腻又奔放的画风及自由作风,使得她成为二十世纪美国最受瞩目的文化代表人物。



  正是因为奥·吉弗的代表性和影响力,1939年初檀香山的夏威夷凤梨公司(当时全美主要的凤梨汁供应商)提供她赴夏威夷的来回船票并支付她两个月的旅行,邀请她为公司作画—当然是以凤梨为题—以便公司用来打广告。当奥·吉弗踏上瓦胡岛后两周,第一次看见凤梨田时便深受震撼:“锐利而银色的凤梨叶布满整个不规则的美丽山区”,然而Dole公司并不想要奥·吉弗待在田里太久,特别不要她看到凤梨田不远处工寮中工人的景象,当Dole派人送了切片好的凤梨到奥·吉弗下榻的旅馆以供她作画,她气得把它们丢掉。


▲Pineapple Bud 1939


  不甘于受困于有限的环境,奥·吉弗在瓦胡岛待了一个月之后,拜托友人帮他想办法让她可以亲近自然的环境和当地人的真实生活,于是她接连去了几个离岛。在茂宜岛她翻山越岭来到世外桃源的小镇Hana,居住在蔗田开垦公司管理人Jennings的家中,由年仅十三岁的主人女儿Patricia带着各地探险,两周之内茂宜岛的景观和植物攫获了这位自由派画家的灵感,她在夏威夷完成的两幅图画分别以Crab’s Claw Ginger和Iao Valley的瀑布为主题,而Dole公司所挂念的凤梨,则要等到当年四月中奥·吉弗回到纽约,这次公司送来的是一整颗完整的凤梨,包括翠绿而绵长的叶片。在奥·吉弗一贯的画风下,凤梨的异国风情和滋味最终透过Dole公司的广告一同进入寻常美国人的感官世界。


  奥·吉弗的夏威夷之行虽然短暂,但她共计完成了二十幅以夏威夷为题的绘画。


▲Papaya Tree-Iao Valley



  透过这些性别、名气和动机不同的现代艺术画家的作品,我们看到一群风格殊异但具有某种共性的时代记录,特别是在岛屿的描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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